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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钱拍着翅膀，嘴里一叠声地喊：“姑娘怕冷！姑娘怕冷！”</p>
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丫鬟闲话间说过的，全叫它给记住了。</p>
若生长长叹了一口气，语带惆怅：“倒还是你知道惦记我。”</p>
“知道！知道！”铜钱也不含糊，闻言立马学上了。</p>
若生便又笑起来，摇了摇头，越过它向门外走去。</p>
到了明月堂，向父母请过安，她又去见了若陵。小童呼呼大睡，又白又胖。她只是这样看着，就已是满心欢喜，什么疲惫困倦都没了。打起精神，她便去见了一众管事妈妈，大小事宜悉数吩咐妥当，这才回去阖眼养了养神。</p>
午后大雪渐止，她又陪着云甄夫人出了门。</p>
站在新立的坟茔前，她亲手点了香，望着青烟，轻声问道：“您当年可曾为他取名？”</p>
云甄夫人低着头，眉目间神色莫测：“无极，他叫无极……”</p>
若生便在坟前跪了下去，也不管膝下是冰雪泥地，又湿又冷，只是将手中的香稳稳插在了香龛里，唤了一句“无极哥哥”。</p>
少女的声音清亮悦耳，在细雪中听来，却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悠远。</p>
云甄夫人蓦地，泪如雨下。</p>
想起东夷的草原，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人。</p>
想起了那时候的天空。</p>
那样的蓝，自那以后她再不曾见到过。</p>
……</p>
若生站起身来，走到她身旁，挽住了她的胳膊，默然无声地陪她站了许久。</p>
直到天上的雪终于只剩下零星几片时，她们才返程回了平康坊。临下马车，云甄夫人突然伸手拉住了若生的胳膊。若生不解，回头去看，却见姑姑眼眶微红，面向自己笑了起来：“阿九，多谢你了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