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瘦瘦小小的一个少年，被沈倦拽着领子抡到墙上，弱得连挣扎都挣不动，脚尖都碰不到地面。</p>
“他是你那个，植物人同桌？”林语惊问。</p>
沈倦“嗯”了一声，语气很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，“他是我舅舅的……徒弟。”</p>
林语惊没说话，脑子里飞速整理了一下现在的已知信息。</p>
沈倦曾经说过，他的工作室是他舅舅的。</p>
他那个差点被打死的同桌，其中一个河——其实她听清了，洛清河或者聂星河，是他舅舅的徒弟。</p>
那么至少，沈倦跟他以前应该是熟悉，甚至可能关系很好，现在却结了仇，只能是因为沈倦的舅舅。</p>
舅舅不在工作室是去哪儿了，另一个河是谁？洛清河和聂星河……</p>
——不是，这两个人就非得都叫河吗？！</p>
还起得这么像！</p>
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字可以用来起名字，就不能就换个字儿来用吗！</p>
这多容易弄混啊！</p>
林语惊心累地叹了口气，又想起宁远的话。</p>
你晚上睡得着吗。</p>
你都不做梦吗。</p>
你怕不怕哪天洛清河真的——无论是真的怎么样，听起来好像沈倦才是那个应该要心虚的反派角色。</p>
林语惊还记着他说这话的时候，沈倦的眼神。</p>
阴沉冰冷，带着一点点几乎察觉不到的茫然和无措。</p>
她忽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了。</p>
沈倦能做过什么，不可能的。</p>
她同桌是个街上约架的时候还惦记着补作业，只第二次见面的女孩子都会习惯性护一下的人。</p>
是看见她饭团掉了会买一个新的给她的人。</p>
沈倦明明温柔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！！</p>
林语惊清了清嗓子，转移话题：“这算是校霸秘史吗？不为人知的秘密。”</p>
沈倦扬了下眉：“算吧。”</p>
林语惊点点头，“那我还是不问了，一般电视剧或者小说里，知道了大佬秘密的人都活不过第三集，有些更惨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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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倦又开始笑，笑声低荡开：“那怎么办，交换吧，你拿点东西做抵押。”</p>
晚自习结束了有一会儿，学生该回寝室的回寝室，该回家的回家，此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，偶尔还有下了晚自习的女孩子站在门口说话，或者往宿舍里走，扫见这边站着两个人以后凑在一起笑着进去。</p>
林语惊比较庆幸现在挺晚了，站在外面看不太清楚人脸都长什么样儿，大概只能看得出来是一男一女。</p>
不过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，拽着沈倦的袖口把他往里面拉了拉，拉到两栋寝室楼中间的缝隙里，避开其他人的视线。</p>
沈倦任由她拉着，跟着她走过去。</p>
两人站进一米宽的一块儿阴影里，昏黄而暗的光线被遮住了大半。</p>
“我是挺想有东西给你抵押的，”林语惊抬起头来，继续刚刚的对话，“但是怎么办，我真没什么秘密，不像你，你们荷叶村人心可真是复杂，你是一个有故事的沈铁柱。”</p>
“我不想要秘密，”沈倦往前走了一步，低头看着她，“抵点儿别的？”</p>
林语惊此时背对着宿舍楼墙壁，沈倦就站在她面前，两个人离得有些近，少年的气息带着一点侵略性覆盖过来。</p>
她下意识想要后退，脚无声地往后挪了一点儿，鞋跟碰到墙角，发出轻微的声响。</p>
再往后就是冰冷的墙壁，林语惊有点窘迫地抬眼，沈倦发现了她的小动作，似笑非笑看着她，脸上写着六个字——我看你往哪躲。</p>
林语惊别开眼，勉勉强强接话：“校霸的秘密价值千金，用别的抵不合适……”</p>
“我觉得合适，”沈倦倾身靠近，看着她低声说，“比如说，牵个手可以抵一个秘密，拥抱再换一个。”</p>
他顿了顿，俯身垂头，唇凑到她耳边，声音轻而缓：“亲一口就全都告诉你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