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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十七郎满脸笑的一仰头一摆手。</p>
“错了母亲。”他说道，“是你儿子我好看。”</p>
王夫人哈哈笑了，一面伸手招他坐下，一面问吃过饭了没吃了多少。</p>
王十七郎才要回答，却一眼看到厅堂里的程家仆妇。</p>
“你是姑母家的？”他说道，面色一白，跳了起来，“你来干什么？是不是那女人让你来的？她想干什么？”</p>
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，王夫人忙伸手拉住王十七郎。</p>
“不是，不是，她是你姑母派人来看你的。”她连连说道，一面给那仆妇使眼色，“你姑母听说你吓到了，心里惦记，跟那女人无关，跟那女人无关。”</p>
仆妇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忙按照王夫人的指使俯身连连施礼。</p>
“是的，是的，十七公子，夫人很惦记你，所以让来看看。”她说道。</p>
“好了，好了，你看到了快些回去告诉你家夫人吧。”王夫人摆手说道。</p>
仆妇不敢再停留，叩头施礼应声是便退了出去。</p>
“…不许程家的人再上门！谁来也不行…”</p>
走到院子里还听到身后传来王十七郎的喊声。</p>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</p>
仆妇一头雾水，回头看着王夫人乱哄哄的厅堂。</p>
王家十七郎一向与程大夫人亲厚，程大夫人也对他格外的亲，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，要是让程夫人听到了得心寒吧。</p>
仆妇摇摇头叹口气意兴阑珊的走了。</p>
王夫人可顾不得程家的仆妇暗自神伤，好容易安抚了王十七郎坐下来，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瞬时又变得惶惶不安神情萎靡，心疼不已。</p>
“十七，十七，不如你出去玩玩可好？”她说道，“出去散散心。”</p>
这倒是个好主意！</p>
此言一出，母子二人都眼睛一亮。</p>
对啊，出去散散心，这一个月准备亲事免得被儿子发现，王夫人心里想到。</p>
对啊，出去散散心，省的被那女人找上门纠缠不放，王十七郎点头想道。</p>
于是母子二人皆大欢喜收拾了，不待过午，王十七郎带着最宠爱的几个婢女高高兴兴的坐车走了。</p>
看着儿子离开了，松口气的王夫人欢欢喜喜的忙催着仆妇为亲事做准备。</p>
离开王家程家的仆妇回到家时已经是午后了，大夫人院子里静悄悄的。</p>
“都在老夫人那里。”守门的仆妇低声指了指说道。</p>
仆妇便顾不得歇息忙向程老夫人这里来了，程老夫人院子里亦是静悄悄的，院子里站满了仆妇丫头。</p>
“都跪着呢。”门口的仆妇拉着她低声说道，示意她先别进去。</p>
仆妇点点头，在院子里站住脚，听得屋子里隐隐有说话声传来。</p>
“打架？你们怎么不拿刀子互相捅啊？”</p>
卧榻上程老夫人依着凭几斜坐着，看着面前跪着儿子媳妇。</p>
“那样多痛快啊，拳头杵几拳有什么意思？”</p>
地下跪着的二对夫妻叩头哽咽连声请罪。</p>
“你们自己想死就自己死去，别来我跟前，我还想多活几天，不想被你们气死。”程老夫人冷笑说道。</p>
程大老爷跪行前几步叩头。</p>
“母亲，母亲，你别生气，孩儿们错了，你身子要紧。”他哽咽说道，“您快躺下。”</p>
程二老爷亦是叩头哽咽。</p>
“你们兄弟两个，从头到尾都被周家一个人玩弄在手心，人家一个这什么说亲扔过来，你们就好像红了眼的饿狗自己撕咬起来了，我程家的几辈子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！”程老夫人拍着凭几喝道。</p>
被自己的母亲骂为狗，可见程老夫人真是气急了。</p>
程家二位老爷叩头应是，程大夫人和程二夫人跪着掩面啜泣。</p>
“说亲？那个傻儿说什么亲！”程老夫人喝道，“她母亲的嫁妆，就在我们程家留着怎么了！我看谁敢说不对！我看周家怎么来抢！一个傻儿我们养着她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，不让她成亲，有谁会有非议？让她成亲，才招人非议！你们也傻了不成？竟然想到让她嫁人的烂主意！我们家的事，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，谁管得着！”</p>
程大老爷和程二老爷连连应声是。</p>
“不过，母亲，娇娘不傻了…”程二老爷迟疑一下抬头说道。</p>
话没说完就被程大老爷狠狠瞪眼打断了。</p>
“母亲，母亲，你息怒，我们知道错了，这就按母亲你说的办。”他忙说道。</p>
“把她赶出去，现在，立刻，马上！”程老夫人喝道，伸手指着外边，“我早就说过，这是个扫把星，这是我们程家的灾星，她害死你父亲，害死她母亲，如今又要来害死我了，害死我，还有你们，一个也逃不掉！”</p>
阴冷冬日里，阴沉连枯瘦的老夫人神情狰狞的说出这段话，让屋子里的人忍不住一阵脊背发毛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