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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冯林完了。”</p>
陈绍说道。</p>
已经拒绝了两次皇帝的诏书，请辞在家，不过虽然请辞但朝堂里发生了什么事，当朝会散了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得知了。</p>
陈老太爷点点头。</p>
“皇帝又不傻，且还比常人更多疑，程娘子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真是狠啊。”他说道。</p>
“两个人都心怀私利，以言辞行动左右君心，但跟程娘子相比，冯林就罪过大了。”陈绍说道。</p>
说到这里将茶碗撂在几案上。</p>
“自讨苦吃。”他说道。</p>
“小器了。”陈老太爷摇头对他的态度表达不满。</p>
陈绍对父亲施礼应声是，不过脸上依旧难掩愤愤。</p>
“这程娘子果然厉害啊。”陈老太爷笑道，“冯林此举倒也不是坏事，这娘子行事乖张，将来要拿她开刀的人一定不会少。”</p>
他说到这里看陈绍。</p>
陈绍面色微微尴尬。</p>
“只要她与国有功，不祸国殃民，正如她自己说的，鸡鸣狗盗之徒皆能为用，父亲，我不是那种僵化之人。”他说道。</p>
陈老太爷哈哈笑了。</p>
“…不过是如今她风头正盛，别人还都不敢也没机会跳出来，这冯林此时跳出来，想必倒也正如那娘子的意。”他接着说道，“冯林想杀鸡儆猴，她何尝不是？如此一番，有冯林这个例子摆在眼前，看谁还敢动她的心思，谁敢经得住那一句，说者无意，听者有心，谁敢被皇帝问一问有的是什么心。”</p>
陈绍面色复杂，摇摇头。</p>
“所以说，这个程娘子…”他说道，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叹口气作罢。</p>
自己帮她？根本就不算，反而这算是她又帮了自己吧？</p>
“想必用不了多久，冯林就要外放了，你也去准备准备，给陛下了个台阶就过了吧。”陈老太爷说道。</p>
陈绍应声是起身告退。</p>
陈老太爷继续饮茶，一面看着身后的屏风，不知不觉其上的圈圈点点已经有两行之多了。</p>
他迟疑一下，放下茶碗，提起笔沾了墨。</p>
“爷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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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太爷回头见陈丹娘倚着门框探头看。</p>
见爷爷看过来，陈丹娘露出大大的笑脸。</p>
陈老太爷也笑了，冲她招招手。</p>
“爷爷，你在做什么？”陈丹娘进来站在屏风前，负手晃头看，“又要往屏风上涂黑了吗？”</p>
陈老太爷笑着点点头，提笔在屏风上落下一圈。</p>
“爷爷，你看我写的字。”陈丹娘说道，一面将背后的手拿出来一张纸。</p>
“是跟程娘子学的吗？”陈老太爷说道，一面伸手接过，点头称赞，“不错不错，大有进益。”</p>
“程娘子不在家。”陈丹娘说道，“等她忙完了，我就去让她看。”</p>
陈老太爷抬头看她。</p>
“丹娘，你就一点也不担心程娘子？”他问道。</p>
陈丹娘头也没抬，看着自己的字。</p>
“不担心啊。”她轻松随意说道，“程娘子又不是坏人，不会有事的。”</p>
不是坏人，就不会有事吗？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