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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，毕竟……</p>
多年男神就在视频那边温和亲切地听着你说话，这谁顶得住？</p>
林浔使劲揉了揉指针：“你家东君应该收敛一点，假如他面无表情对着我，我当然也可以控制情绪。”</p>
指针没理他，在枕头上卧下，已然是准备睡觉。</p>
林浔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，完全心不在焉地收拾了一下，也躺下了。</p>
在房间里待久了，他已经习惯淡淡清冷的香水气息，然而一沾到枕头，就又清晰地感受到了。</p>
——确确实实和东君身上的气息别无二致。这感觉就像东君就在自己身边，很近的地方。</p>
他心跳都加快了。</p>
林浔确信自己不可能睡着，除非换房间，否则他将持续这种心律不齐的状态直到早上。</p>
他抓过指针来，试图用撸猫来缓解情绪——结果发现因为在枕头上躺过，指针身上也全是香水的味道。</p>
他果断把指针丢开，放在床尾。</p>
指针“喵”了一声，又凑了过来。</p>
林浔看了看它，是小骗子。</p>
漂亮的小骗子按照惯例又在他胸前卧下了。</p>
林浔扯着它的尾巴，一边扯，一边看向窗外的夜色，脑袋里胡思乱想。</p>
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，香水的质地逐渐改变，似乎过渡到后调，淡淡清冷中透出隐约的温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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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样温柔的余调里，林浔竟然渐渐有了睡意，在某一个无法精确定义的片刻，他睡着了。</p>
——然后，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，他又醒了。</p>
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端，他意识逐渐清醒，肩背有些酸痛，他发现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。</p>
他睁开眼睛，第一眼看见深棕色的光滑木质桌面，阳光从近处的窗户外透进来，桌面因此流淌着蜂蜜一样的色泽。视线再往前，数排一模一样的桌子，书架，满满当当的书籍。</p>
他心中浮现一个想法，哦，是学校的图书馆，图书馆的角落。</p>
这里很少有人，中午，更是空空荡荡。</p>
耳畔本来响着轻轻的叩击键盘的声音，在他醒来后，就停了。</p>
一道声音响起：“你睡了三个小时。”</p>
林浔回道：“昨晚不该睡那么晚……头疼。”</p>
“回去睡？”</p>
“不了。”他身子自然地往那边靠了靠，几乎是靠在那人的肩膀上。</p>
清清冷冷的气息一下子近了。</p>
林浔却没转头看那人，而是看向电脑屏幕：“你写好了？”</p>
黑底的程序编译器里，是许多代码，很好看的代码。</p>
“写好了。”身边人的声音很好听，像雪山里的松泉。</p>
笔记本的键盘上，一双骨节分明的、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敲了几下。</p>
是两个程序文件，相同的功能，差不多的算法框架，但是，代码的书写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格，都很好看，但完全不像是由同一个人写出。</p>
那人打开两个文档，是这门课要交的期末上机作业的模板，他把两个程序分别拷贝进了两个文档中——然后开始填文档。</p>
第一个文档。</p>
学号，一串熟悉的数字，姓名，林浔。</p>
保存。</p>
第二个。</p>
学号，还是很熟悉的一串数字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