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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……”林浔看着东君：“如果你做了一个很好的梦。你想醒来, 还是想接着做下去？”</p>
东君睁开了眼睛。他的瞳孔是黑色, 乌黑的瞳孔像夜晚森林中央的深潭，眼睛表面映着车内的灯光，像繁星在水面的倒影。夜晚的深潭、湖水和河流具有某种神秘的魔力，世界上从来不缺乏疲惫至极的夜班司机因精神恍惚错乱而偏离方向, 一头驶进水里的消息。</p>
他问：“问什么这样问？”</p>
林浔：“嗯……性格测试？”</p>
东君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。</p>
一分钟后, 他回答：“我大概会等自然醒吧。”</p>
林浔：“为什么？”</p>
东君：“为什么要问为什么，不符合你的预设？”</p>
“不符合。”林浔摇了摇头，想了一会儿，道：“梦都有醒的时候，所以它无论再好没有意义, 我会想立刻醒来, 然后面对现实。”</p>
东君缓缓勾了勾唇角，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, 温柔得像春风沉醉。只听他缓声道：“如果现实很坏呢？”</p>
林浔：“那更应该醒来了, 这样就有更多时间来处理现实中那些很坏的情况。”</p>
东君原本握着他手腕的手松开, 沿着手臂线条缓缓向上, 最后停在他的侧脸上, 很轻的抚触, 勾勒着下颌的轮廓。他望着他，很久没有说话。</p>
直到林浔疑惑地眨了眨眼睛，他才听见东君道：“如果现实坏到了无法用任何方法处理的地步呢？”</p>
林浔却是被他问住了。</p>
想了很久, 他道：“可是, 不论再坏, 早晚还是要醒。”</p>
“嗯。”东君的声音里带了一点鼻音：“所以我继续做梦的同时，也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准备。”</p>
“虽然很合理，”林浔道，“但有点不像你。”</p>
东君又笑。</p>
他问：“我应该选择立刻醒来？”</p>
林浔：“嗯。”</p>
东君把他的手放在唇边，轻轻吻了一下：“你要允许特殊情况存在，宝贝。”</p>
林浔咬着嘴唇想了很久，道：“那好吧。”</p>
他看着东君，突然道：“……我好喜欢你啊。”</p>
“谢谢。”东君把他拉下来，去吻他的嘴唇：“我也喜欢宝贝。”</p>
林浔被来自男神的“宝贝”哄得头皮发麻，又被亲得七荤八素，等清醒过来，扣子又被解掉三颗。</p>
“我不行了，”他靠在他男神胸口虚弱哼唧：“我会走不回去的。”</p>
他男神的回答毫无感情：“你可以。”</p>
林浔：“？”</p>
事实证明这人说得没错，他除了精神状态飘忽外，身体上没有什么大的不适，又或者，换个角度描述，这人深知怎样能让他付出最少的体力。</p>
但他最后还是受不住，小声讨饶：“您……轻点。明天……明天我就回了。”</p>
东君：“如果不回呢？”</p>
林浔喘不上气来，话也说得断断续续：“明天……明天不回就后天，真的。”</p>
东君：“你想后天才回？”</p>
这人没法交流，真的。</p>
他于是又在车里待了很久，久到记不清时间，而终于完事的时候，王安全已经在群里疯狂发消息问他是不是被魔物拖走了。</p>
林浔回复：可能吧。</p>
王安全：那我们怎么捞你？</p>
林算法：不用了，我自己把自己捞出来了。</p>
是捞出来了——他觉得东君也该饱了。接下来果然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，他再次整理了衣服，拉开车门。</p>
下一刻洛神发声提示，地面上有雨，请注意出行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