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7章斗法四 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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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昌朝与大宋对视一眼，好消息。</p>
双方开始大辨论。</p>
围绕着该不该偶尔加上威猛之药，展开争论。</p>
吕公著托着腮想了一会儿道：“按照老师的中庸之法，加上威厉手段，还是对的，只是以温为主，威以辅。有温必有威，也是中庸之道。”</p>
三人对视一眼，两眼茫茫。</p>
中庸，大学，礼记中最重要的两篇文章，三人那个没有学过，甚至能倒背如流，可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中庸？</p>
“不错，我也认为老师是这个意思，此次用了一些过激的手段，若朝廷不放过，老师甚至还会用更激烈的手段。大阴一面，必须辅以大阳，温柔一面，也必须辅之刚猛。恩威并用，乃夫子本义也。”严荣道。</p>
严荣一句话又让三人担心起来，何谓更激励的手段？</p>
“如果那样，谁能做到？”王安石蹙起眉头问。</p>
“故夫子重圣智，圣人备道全美者也，是悬天下之权称也。所谓权称也是老师的中庸。”吕公著道。</p>
“未必，孟荀仅发于夫子一枝，夫子说人本性无善恶，故曰天人合一也，孟发自善，荀发其恶，非乃圣人言。故子贡曰，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从，保如，可谓仁乎？夫子曰，尧舜其犹病诸。仅博爱于民济众，远不能及权称也，尧舜实之已难，他们不是圣人也。他们都做不到，谁能做到。这才是夫子本义。”王安石说。</p>
“王三郎，错矣，夫子说尧舜做起来很难，但没有否定他们是圣人。故夫子曰，舜其知也与，舜好问而好察迩言，隐恶而扬善，执其两端，用其中于民，其斯以为舜乎！做比不做好，所以老师说知行合一，完善这个知行合一。故夫子曰，人皆曰予知，驱而纳诸罟护陷阱之中，而莫之辟也，人皆曰予知，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。此正是中庸之道也，也是老师的本义。知，乃儒家最高之道也，由知，乃有中庸、有仁义、有孝悌、有圣智、有礼乐、有三分、有忠恕。知，非智也。”</p>
“知便是智也，圣智是圣智，圣是最高境界，知或者智是一个认识过程，向圣进发的重要因素。怎么凌驾于中庸之上，它们都是一体，相互存在的整体。”王安石反驳道。</p>
只绕了一会儿，三个人站在门口冷汗淋漓，头晕脑胀。</p>
朱儿弱弱地问一句：“四位郎君，你们要不要喝口茶？”</p>
一起停下来，然后看到门口三个人，很恭敬的施了一礼。</p>
站在老师的立场，要维护老师的利益。可三个人的才华，让四个少年不得不尊重，唱了几个肥喏，请他们坐下来。</p>
吕公著性格温和，用恭敬的语气说道：“郑大夫临走时，再三嘱咐我们，若在经学上不懂的，可以向三位请教，补长避短，以后还要麻烦三位。”</p>
蔡襄心里想到，我可不敢教你们学问，省得自找麻烦。</p>
朱儿忽然盯着他问：“你就是蔡知谏？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郑大夫说过，未来我朝书法上造诣以君为第一，苏子美为第二。”</p>
未来书坛，不是欧阳修，也不是杜衍、贾昌朝、范仲淹等人，仅谈书法，苏舜钦却在他们之上，只是因为**上作为小了，而被后人忽视。但苏米黄未出来之前，当数蔡襄第一。</p>
然而蔡襄此时才二十三岁，书法没有大成，哪里敢当，摇头道：“不敢。”</p>
郑朗，你是想笑话我？</p>
“你来看一幅字，”朱儿从书格里拿出一份书法作品。</p>
“好象，”大宋与贾昌朝围过来，啧啧惊奇，与蔡襄书法很象，也略有不同，蔡襄现在的字还没有完全从王羲之、柳公权、颜真卿等晋唐大家中将书法真味吸取出来。字写得很不错了，可离他后来淳厚端庄，淡约婉美的蔡体，还有一段距离。能看到他日后那种妍丽温雅气息，并且已得到赵祯夸奖，与郑朗的字也可以说不相上下。但未进入大成，这幅作品却是郑朗仿照他后来大成时写下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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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是形似，可因为境界不同，就是形似，也有六分形似。</p>
蔡襄连叫了两声：“咦，咦。”</p>
如获至宝，仅是这几个字，让他隐隐看到自己以后书法的道路。</p>
别咦了，贾昌朝问道：“我们站在门口听了许久，你们争论很精彩，让某惭愧万分。可你们说郑大夫直而温之，三万之灾民到此，忽然闻听太平州不收，心中悲苦茫然，何来直？若有难处，可以向朝廷提出，为什么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对抗，何来温？”</p>
用你们老师说的话，对你们老师所做的，看你们如何回答？</p>
让他很失望，四个少年听他提及这个，全部闭口不答。不争也不辨。</p>
……</p>
先是朝中宫宴时，近臣献诗百篇，以期图龙图阁直学士，赵祯说了一句话：“是诗虽多，不如孔道辅一言。”</p>
耳朵软了，欧阳修等人吵来吵去，赵祯风闻一些。想想也是，朝堂未免太过安静。并且吕夷简拼命的做事，做得越多，赵祯也担心，会不会产生权臣哪？</p>
于是说了一句，又以右谏议大夫、知兗州孔道辅为龙图阁直学士</p>
就是这句话，让一些人感到出现新的问希望</p>
不对，皇帝也知道进直言是好的，以前驱逐诸位台臣言官，非乃皇帝本义，是吕夷简这个奸臣做的。</p>
赵祯自己找罪受了。</p>
范仲淹与赵祯相处时久，感到皇帝是好皇帝，也不明白，为什么这样的好皇帝不听言臣劝说，强行废去皇后，乃吕夷简也！弄掉李迪，乃吕夷简也！在中书大事包揽，图谋不诡也！</p>
可想找机会也不大好找的，吕夷简在做事，似乎也做得很好，于是旁敲侧击，隐晦地揭露吕夷简的真面目。</p>
休想瞒住吕夷简，范仲淹左一说右一说，吕夷简心情十分紧张，托人暗中带一句话给范仲淹，侍制乃是侍从，非口舌之利。你只是皇帝的跟班，不是过去的言臣，不要再象以前那样说三道四。</p>
做下这个举动，他想到郑朗写给他的那封信，我是长辈，是宰相，这样做可以了吧？不当面批评范仲淹，也不打压你，仅是背地里给你提一个醒。</p>
范仲淹回话很快，道，论思政侍臣职，余不敢勉。给皇帝进言，讨论**，正是侍臣做的活，我不敢偷懒。</p>
首相大人的好意一下子浪费。</p>
吕夷简十分郁闷，你进言可以，讨论**我也没有堵你嘴巴，为什么天天说我是奸臣！老子那一点奸啦！每天工作量是你的十倍！</p>
但对范仲淹，吕夷简无计可施，不爱美食、不穿美衣、不泡美妹，要本事还有本事，要才学还有才学，这样的人能拿他有什么办法？难道派一个刺客将他杀死？敢不敢，如果敢，赵元俨早将郑家子弄死十次八次。</p>
这个人好象天生生下来就是对付自己的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