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8章白蛇传上 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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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和地说道:“有劳大郎。”</p>
“那敢,那敢,”作坊主高兴地回到后面准备茶叶,又细心的烧水。</p>
这不是麻烦,是荣幸。</p>
郑朗坐在短凳上与他搭着话,问:“一年此坊收益几何?”</p>
“不多,赤亭山纸没有由拳纸有名,商人压得紧,还要赋税,但也勉强一年能得七八十贯。”</p>
“那也不错。”</p>
“但是郑知府,很苦啊,你看小的这手,客人们都喜欢敲冰纸,于是一年作坊收益全部冰封之时。为满足客人的需要,全部在冰冻时凿冰取水,”说着张开一双长满老蚕的大手,手上开了许多皴口。这是天冷时,为了捣碎古藤,双手浸在冷水里留下的证据。说完了,又叹了一口气,看着满山的树竹藤草,道:“可山多地少,不靠它谋生,又能如何?”</p>
郑朗也眺望着远处的莽苍的山林,久久不语,然后对刘知县问道:“杭州可有人制作竹纸?”</p>
刘知县茫然地摇了摇头。</p>
富阳造纸的人家很多,可全部在造藤纸,用竹子造纸的有,那是其他地方,比如福建,然而富阳一家也没有。</p>
郑朗又低头想了一下,心中道,那史书记载就是对的了,天下竹氏最有名的是四川夹江竹纸与富阳竹纸,一是竹料优,二是水质好。但富阳竹纸出现的时间还有些晚,要在南宋。</p>
现在的竹纸工艺也很落后,不能密写,好象越州已经有人在用竹子造纸,与两浙的稻草纸一样,因为质粗,附加价值不高。</p>
但好的竹纸是怎么做的?</p>
在脑海里仔细地回想。</p>
不能凭借史书里记载,那只是大略的记载,到实际当中,却有许多更复杂的程序,才能制造出让世界叹服的富阳竹纸。这是他想的,能使竹纸工艺达到明清时的工艺,已经很了不得。</p>
茶已煮好,作坊主小心地说道:“是粗茶。”</p>
“无妨,是茶就好。”</p>
又温和的攀谈几句,方才离开。</p>
接着又到新城,山区地形更多,虽有杭州大都市之利,老百姓生活都不大好。这是无奈,山区百姓生活永远赶不上平原地带。与苏舜钦交谈几句,说了一会儿诗,又写了几行字,是交流的。</p>
郑朗道:“苏兄,比诗我不及你。”</p>
“不敢,郑知府谦逊了。”苏舜钦道,这是发自内心的,从郑朗进京时,苏舜钦对郑朗就一直抱有好感。</p>
“是不及你,我分心太多,连琴渐渐放了下来,如何有长进。”</p>
“我倒想分这个心……”</p>
“眼下就是一个机会,君不是庞统,脚踏实地将新城治理好,至少有我在,不会抹杀你的政绩。”</p>
“但是这山……”</p>
“有山有林有河,还有湖泊,就是宝贝,看你如何利用。并且它不是夔州那些大山,这里离杭州近,一个独天独厚的条件都利用不好,何谈远大?”</p>
一个小小的新城都治不好,你还想谈什么抱负?</p>
除非你真有庞统那样的大才,那可能吗?</p>
总的来说,郑朗对他说话很客气,一是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情,二是郑朗也害怕,如果他坚守自己什么理念不放,郑朗真拿他没有办法。他敢对皇上胡说八道,说满朝大臣是小人当道,自己算什么?在自己境内说自己这做得不对,那做得不好,自己奈何?又缓缓说道:“还有字,如果我不得空闲,继续忙碌下去,以后字也未必及得上你。”</p>
苏舜钦不知怎么回答。</p>
郑朗语气一转,道:“可在吏治之才上,君未必及我。”</p>
苏舜钦苦笑,再有抱负,也不敢与郑朗比吏治之才。</p>
“我问苏兄一件事,宰相与知县能不能拥有一样的薪酬?”</p>
“不能,为何有些一问?”</p>
郑朗不答又问道:“若是宰相月薪十万贯,你的薪酬只有十贯,那行不行?”</p>
“这不可能。”</p>
“正是啊,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,也没有绝对的标准,更不可能让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一样的,所以我说要调和。”不知道自己写的中庸他有没有看过,做了一个浅显易懂的比喻后,再次离开,折向于潜。</p>
九县中唯有于潜出现“小治”。</p>
想治理一个地区,说难也不难,说易也不易。但只要略有才干,保持着一颗公正的心去处理事务与案件,明政爱民,小治便有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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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条司马光都有,而且有两个先提的条件,一是他替钱惟演责骂范讽,随着郑朗到来也在于潜传开,又是郑朗之学生,百姓拥护。来到于潜后,政务之余,又学着郑朗,看望一些仁慈孝悌人家,赈济寡孤贫弱之户,于是更得百姓爱戴。</p>
但司马光却同样在发愁,这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大山,让他两眼茫茫,整与太平州是两种情况,要么产茶,可茶叶是他动弹得了的?</p>
热情的将郑朗迎到县衙,又一次问郑朗。</p>
郑朗道:“这一行,与我那个举措并没有多大的关系,那是外因。但内治同样很重要。所以我到处看一看,看看各县的潜力何在,主要是那个外因,有了那个外因,拉动的不仅是杭州一州,还有附近许多州府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,停了一下,自己是好心,可这些知州知府们到时候不知会有什么想法。</p>
说不定眼红起来,进行一些暗暗的掣肘。</p>
又道:“对杭州各县帮助会更大,有什么安排,一个月后,我会再次将大家聚集在一起,进行商议。你眼下做得很不错,我以你为骄傲。”</p>
司马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,挠头道:“可我自己没有想出来,终是不美,不能一辈子指望郑大夫。”</p>
“山上长着什么?还有天目溪与紫溪……”</p>
司马光眼睛亮了起来。</p>
“先将这个做好吧,以后还有机会。”郑朗知道他已经想通了,微笑离去。</p>
再到昌化,崔黄和很悲催,这里多是天目山大山,地不广,人更稀,所以杭州九县多是望县、紧县与上县,只有昌化是中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