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5章打鸡 (第1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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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曲了,大家继续沉浸于美妙的乐曲声中。</p>
宜娘忽然问:“仅用瑟奏这首曲子,能不能奏好它?”</p>
“会有难度,但技艺高超,也能弹好。”</p>
“可如瑶琴?”</p>
“不如,为什么非得用琴来比,如儒学,你无论怎么学,不会及我,但于音律上钻研,我又可能不及你。”</p>
“奴那敢当?”</p>
郑朗看了看宜娘,论长相,此女极是艳丽,肌肤赛似酥雪,眼眸明亮动人,身段儿也好,除了一对小蛮腰外,也是**,否则崔娴也不会瞧上她。</p>
一身洁白的夏裙,更显得风姿绰约。郑朗眼睛一扫而过,淡淡说:“我分心的事务太多,不能专心,一旦不能专心,技艺必定会落下,若是精通者钻研,琴棋书画字诗赋,必然会有许多人超过我。”</p>
有些惆怅,昔日为字而痴,也是字长进最快的时刻,那时嫌字长进不快,画长进不快,琴长进不快。后来才知道那段时光的可贵,如今字画琴没有多少长进,连硬雕技艺反落下来。除非抄袭!以新意胜人。</p>
继续说:“三百六十行,只要不偷不抢,行行皆出状元,乐器也是一理,为什么最适合瑶琴弹奏的曲子非要用瑟来演奏?如那曲十面埋伏,用琵琶最好,用筝也可以,千万不能用琴,尽管我拿长的乐器仅是瑶琴。琴声回转,瑟曲悠扬,各有各的美妙,只要有心,都能弹出干净的乐章,何苦钻牛角尖?”</p>
梅花三弄还有古筝版,似乎听起来也不错,具体的郑朗已记不起来乐谱。他也怀疑,不说别的,古琴版梅花三弄,一开始三个重重的泛音弹出来后,立即让人感到明月东升,迅速升到山溪上空的韵味,即便是琴箫版省略了三次泛音,也用一次泛音起头,劈开月出之景。</p>
这个头很重要,可以不想像成山溪,换成梅花一弄戏风高,薄袄轻罗自在飘。半点含羞遮绿叶,三分暗喜映红袍。何谓弄戏,正是这个泛音起了重要作用。古筝版会有这种效果?</p>
两人对话就在于此,或者不在于此。</p>
王安石看着迷糊的富弼,心里想到,富通判,老师深长啊,你可听明白了?</p>
其实王安石曾对郑朗的中庸产生疑问,道理剖解开来,似乎不是很难,至少那本有些深奥的中庸,王安石能明白。也是废话,他是重要的参与者,再不明白,郑朗的中庸岂不成了天书?</p>
但有一个不解之处,谁能做到?</p>
说易行难,对此郑朗的回答是多大本事就调节多大的中庸,比如他自己,现在到了中书,不要说调节,说话未必有人听,资历浅而!皇帝连帝王所谓的平衡之道只能说勉强为之,也不能用调节这一词语。</p>
帝王心术严格也是他的中庸一种。</p>
但再过十年,他的威望与资历足够,再来担任杭州知府,不用眼下种种手段,也能调节得当。</p>
可不仅是资历,也有学问。</p>
当官的必须资历与吏治之才,这个吏治之才就是学问。</p>
后世对赵祯的评价是什么都不会,只会做皇帝。其实从去年任用章得象起,赵祯的平衡之道日渐完美,正是他有颗仁爱之心,以及平衡之道,才创造了北宋难得的太平时光。</p>
放大一点,商人也要中庸之道,利的厚薄,无利不生财,利厚必不长远,这是一个调节。商人想要生财,必须逐利而行,可信用同样重要,又要调节。等等。</p>
这中间,资历、智慧、学问、人脉关系、背景、自己所长,皆是决定了所能调节的中庸大小重要因素。</p>
或者换一个浅显的比喻,多大力气挑多少担子。</p>
自己所著中庸,是教导人们调济之道,增加了力气,但不代表着看了后人人都能出将入相。</p>
作用也不仅在于调节,儒学更不仅于调节。</p>
这个富弼的能力能调节多少?</p>
王安石正想着心思时,门房进来禀报道:“仁和主薄求见。”</p>
“让他进来。”</p>
将仁和的曹主薄带进来,他看了一眼屋内的众多女子,郑朗会意,走出来,问:“有什么事?”</p>
“有事……”</p>
“何事?”</p>
“香侬坊今天来了一个小郎君,说要见秦凤娘。”</p>
“他是什么人?”</p>
“他自称是即将新上任转运使江钧家的小郎君,偏巧郑知府你将秦凤娘子喊进了府,老鸨们只好让他等候。”</p>
“做得好。”郑朗道。</p>
诸多女子当中,未必是秦凤娘最漂亮,反正在郑朗眼中,这群行首们皆是千娇百媚,相差不大,个个姿色皆能与江杏儿,甚至与妻子崔娴相仿佛,不但长相,若不谈品德,全部有才有艺,如宜娘,长得好看,有一些学问,庄子倒背如流,凭借这一点不简单了,更不要说她在乐律上的天份。</p>
然而因为种种机缘,名气有大有小,当初排演白蛇传时,没有按长相排,若是按长相排,演白蛇的须更柔弱的苏玉最合适。按什么排呢,是按名气。名气最大的演主角,最小的跑龙套。</p>
所以秦凤娘演了白蛇,这一演名气更大。</p>
许多人未来杭州之前,就会听到秦凤**名头。</p>
但她终是妓子,不是电影明星,以一个若大的转运使家的衙内,求见不会是难事。就是电影明星,这个份量也够了。</p>
郑朗又问:“那么出了什么事?”</p>
“他等了一会儿,老鸨小心侍候,可他邪火上来,不耐烦,用滚茶水倒在侍候的小婢脸上,将小婢的脸烫起了泡,老鸨心中不服,到县衙报案,被韩县令派人抓起来,正在杖责。”</p>
“打了多少杖。”</p>
“杖八十。”</p>
“为何要找我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