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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非常感谢新金融的青睐。”小K开口道，“上次的专访，有些话是不能说，不是不愿说。”</p>
记者笑道：“没关系，后来您顺利入党了吗？”</p>
小K笑了笑，说：“没有。”</p>
佟凯接过话去：“关总回国重组青松那年，局面相对来说比较敏感，您知道的，说多错多，不如不说。”</p>
记者说：“那么，今天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。”</p>
小K道：“当然，有关前公司，还是不要讨论太多为妙。”</p>
记者：“大家都觉得，关总很快就会拔出Epeus这把宝剑，杀进A股，是真的吗？”</p>
小K：“Epeus是不是一把宝剑，需要大家来一起判断，比如说广大股民们……呃，容我冒昧地问一句，您买股票了吗？”</p>
记者：“……”</p>
小K很快就进入了状态，五指一撒，露出手腕，从墨镜后礼貌地看着记者，说：“您买了哪个股？咱们落到实处，来分析分析？这样我想你对Epeus就会更清楚一点。”</p>
天和一脸正经地发消息，指挥那冒牌货关越答记者问，小K与佟凯于是开始东拉西扯，礼貌地忽悠起了那名记者，开始给他科普什么是量化交易软件与分析系统。</p>
“概率，是传说中的上帝之手。”小K说，“我们通常使用一个公式来描述这几个变量……”</p>
江子蹇笑得躬身，示意天和把手机给他，他也要玩。天和正忙着，示意他别闹，江子蹇伸手来抢，天和拗不过只得给他。</p>
小K：“有句话叫‘白马非马’，有时候，我们所说的股票，它不能叫股票，只是它具有股票的某些特征……”</p>
记者：“……”</p>
记者助理在附近拍过照，跟着进来了，坐下，一脸严肃地听着小K的访谈，并频频点头。</p>
记者先是听了半天概率公式，接着开始上哲学课，已经忘了自己问的是什么了。</p>
“……就像事物的矛盾是相对而言，对A股的认识，也是先验的，这种先验性，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，一：先于经验，先于社会实践。你有没有试过，在家里用念力来炒股？只要暗自握拳，用力……”</p>
小K靠近那记者些许，做了个握拳的动作，说：“不少人都觉得，只要学着说‘我对股市有信心’再发动念力，就可以让大盘往上涨一点点……”</p>
天和趁江子蹇不注意，抢过手机，一指沙发，示意他坐好，不要乱来。</p>
“但是这个数据不为人的意志所转移。”小K的话题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，说，“每一支个股的预测，都有迹可循……什么？哦。”</p>
说着，小K朝佟凯说：“给我张纸。”</p>
拿到纸以后，小K开始在纸上朝记者进行演算，说：“经济趋势的涨跌，必然遵循这个原始公式……”</p>
记者：“？？？？？”</p>
助理一脸莫测高深地点点头。</p>
江子蹇又把手机抢了过去。</p>
小K：“这个公式，我们现在先不考虑。”说着在纸上打了个大叉。</p>
记者：“……”</p>
佟凯：“……”</p>
小K将纸翻过来，又说：“继续说所谓的‘念力’，念力不是凭空出现的，康德承认，知识的内容、材料两大部分，来自感知，世界是哲学的而非数学的。来，我们通过思维导图，用这个理论分析一下股民们遭遇A股暴跌甚至崩盘时的想法……”</p>
天和抢回手机，小K再把纸翻了过去，说：“霍金说‘哲学已死’别再想哲学了，我们接着说这个公式……”</p>
“……不，还是从哲学的角度上……”</p>
“那个，关总，好，这个问题我大概明白了。”记者已经被小K带得有丝分裂了，说，“接下来我想问一下您，离开青松，和Epeus的创始人，那位闻天和先生，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？”</p>
天和抬头，看了眼记者，江子蹇趁机把手机拿走了，天和赶紧要把手机抢回来，与江子蹇一人抓着一边，用力拉扯，天和以表情示意江子蹇快放手！江子蹇示意交给他，他想到怎么回答了！</p>
两人开始僵持。</p>
小K按着耳机，一脸疑问。</p>
佟凯忙救场：“这个问题很奇怪，您觉得除了Epeus，青松就不会再投其他公司了吗？”</p>
记者说：“倒也不是，但是青松总部似乎对关总个人投资Epeus的行为，意见很大。”</p>
佟凯：“从法律层面来说，并不触及竞业，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吧？”</p>
天和停下动作，思考时，外头喧哗起来。</p>
另外几家记者终于到了，大喊关总关总，几乎是同时挤了进来。</p>
“我看就这样吧！”天和马上示意江子蹇去开车，朝佟凯使了个眼神。</p>
佟凯：“不好意思，今天来的客人太多了，咱们再另外约时间？”</p>
天和：“你们可以打我们家总助的电话……”</p>
佟凯与天和一左一右，护着小K出来，江子蹇的二手东风马自达停在公司外面，小K一时入戏太深，正要拉天和的手一起私奔。</p>
天和把小K的手强行拍开，将他塞进车里。</p>
佟凯坐进去，用力关上车门。天和转身说：“好了！谢谢大家！关总说，今天在场的各位，每位送一套房！六百平方的独栋别墅！”</p>
记者们纷纷张着嘴，天和说：“谢谢，不好意思，公司还没开张，先闭门谢客了。”马自达吭哧吭哧地开走，记者们一时不知是去追“关越”还是回头找天和兑现那套别墅，或者是找Andy去要两套房。</p>
公司的外铁栅门自己合上了，天和快步回了厅内，玻璃大门在背后关上。</p>
“关越今天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？”新金融的记者朝助理问。</p>
“不知道啊。”助理说，“我还以为你听懂了。”</p>
两人一脸茫然相顾。</p>
公司里。</p>
天和：“普罗，录音笔。”</p>
普罗：“已经全删了。”</p>
天和：“完美，那家伙怎么还在聊？接冯嵩电话。”于是戴上护目镜，继续摆弄他的电子设备。关越的办公桌已经做得差不多了，接下来换换思路，轮到那台矿机。</p>
傍晚五点，江子蹇开车，与佟凯一起将小K送走。</p>
小K摘下墨镜，朝江子蹇赞叹道：“闻天和长得真是太帅了，太让人动心了。世界上怎么会有气质这么好的人？上一次我就想说了！”</p>
江子蹇：“……”</p>
佟凯：“……”</p>
两人都想吼他，还真把自己当关越了啊！但是想想算了，别人才帮了忙。</p>
江子蹇一手控方向盘，一手发语音给助理：“给小K付劳务费。”</p>
佟凯与小K坐在后座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。</p>
“你们怎么认识的？”佟凯说。</p>
小K掏出手机收钱，满脸灿烂笑容，答道：“哦！就是那次，江总让我们排队过来……”</p>
五分钟后，园区外。</p>
“你到底谈过几任？！”佟凯朝江子蹇几乎是咆哮道。</p>
江子蹇跟着佟凯在满是积雪的路上走，不发一语。</p>
佟凯：“说话啊！还在数吗？要不要借你个计算器？！”</p>
江子蹇：“……”</p>
接着，佟凯打了个车，回家了。</p>
到得家门口，佟凯一肚子气还没地方出。</p>
佟凯在本地住了三年，家里连老埃德加，一共有七个男生，都在二十来岁上下。有时候佟凯简直怀疑这群家伙才是家里主人，每次回家，都看见穿着西服的小伙子们要么勾肩搭背，三三两两地在吧台前喝酒，要么在娱乐室打桌球，要么就是喝咖啡开视频泡妞，要么就打他的电子游戏。</p>
自己家里就像个牛郎店般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