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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来到走廊一旁的沙发座, 这里别无他人, 正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。</p>
陈彤先开口：“你一点没变。”</p>
林芜面色清淡, 静坐在那儿。</p>
陈彤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, 打量着她。现在的林芜, 头发比高中那会长了许多, 柔顺披在肩头, 气质灼灼。没有化妆，依旧眉目夺人。“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消息。”</p>
林芜望着她，目光里没有一丝情绪, 好像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。</p>
陈彤笑了一下，林芜一贯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。她缓缓开口，声音微哑, “高一的时候,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一样的。一样来自郊区，可是你那么聪明, 学习好, 长得漂亮, 到哪里都是焦点, 老师喜欢你, 男生女生很多人也喜欢你。”她扯了一下嘴角，“明明你家境穷困, 为什么你可以那么淡然，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。你口中的亲戚根本就是假的, 明明你就是受沈宜葶家资助。”</p>
林芜表情不动, 她扣着手，胸腔里压着一口浊气，可面上依旧维持着涵养礼貌。</p>
原来在陈彤眼里，她穷困清高。她就是这么看自己的？</p>
陈彤凉凉一笑，“你和沈宜葶穿着一样的衣服，那件衣服价格那么贵。林芜，你一直在骗我们！”</p>
林芜沉默着。</p>
陈彤咬了咬唇角，“你不是也知道了。”她呼了一口气，“你的书是我拿走的。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？”当时她明明那么急？为什么最后看破而不戳破呢？</p>
林芜望着她，眼中一片淡然之色。她早就释然了。“你不是把书还给我了吗？”</p>
陈彤紧握着双手，“林芜，你为什么总能做到这么冷静？”</p>
林芜想了想，不是她冷静，而是她根本无计可施。</p>
“因为不管你遇到什么问题，秦珩都会站在你的身旁。哪怕沈宜葶是他的青梅竹马，也抵不上你们三年前后桌的感情。” 一直以来，她都嫉妒着林芜。她关注着林芜的一切，她的分数，她的朋友……她走进一个死胡同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。她觉得自己就像窥视狂。</p>
林芜启口，“我有什么值得嫉妒的？如果我的聪明能换取我爸爸还活着，我宁愿自己笨一点。”陈彤咬着唇角。</p>
林芜吁了一口气，起身欲离开，“陈彤，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。”</p>
陈彤抿着嘴角，“林芜——”</p>
林芜身形一顿。</p>
“对不起！”陈彤沉沉地说道。</p>
林芜心里也是五味杂陈，不是滋味，“现在我接不接受你的道歉都无所谓了。”</p>
年少总会做出一些糊涂事，自己做过的事，自己买单。难道还要那些受伤的人为犯错的人买单？</p>
迟到多年的道歉，祈求别人的原谅，也许不过是为了你心里的不安和那零星的内疚感。</p>
她们早已形同陌路，再纠结过往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。</p>
林芜往前走去，秦珩懒洋洋地站在那儿，一手插在口袋里，眉色清冷。</p>
走近了，四目相视的瞬间，两人相视一笑，默契的不需要任何解释。</p>
秦珩手臂上担着她的羽绒服，递给她穿上。大厅暖气不足，他担心她冻着了。</p>
林芜：“我们要走吗？”</p>
秦珩牵着她的手，说话间连眉梢都带着说不尽的爱意。“当然要走。他们一会儿要去唱歌，你想去？”</p>
林芜摇摇头，她不太喜欢热闹。</p>
秦珩也是如此。</p>
陈彤一直注视着他们，久久未动。</p>
“陈彤——”崔雅不知不觉走出来。</p>
陈彤白着脸，“我说了。”</p>
当年崔雅作为旁观者，她清清楚楚这一面的一切。她拍拍她的肩头，“都过去了。”</p>
过去了，但是再抹不干净了。</p>
秦珩今天是开车出来的，林芜坐在副驾驶座上。“你什么时候学的车？”她竟然都不知道。</p>
“高三暑假，学了一个月。”他修长的十指握着方向盘，侧脸英气。</p>
林芜哑然，那个时候他一个字都没有提。</p>
“怎么这么看着我？”</p>
林芜忽而一愣，“你和吴彦祖一点不像。”她后来去看过吴彦祖的照片。</p>
“那你觉得我吴彦祖好看？还是我好看？”</p>
情侣之间是不是都会问一些无聊的问题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