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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，」许杭看了看蹲在角落里的丛林，丛林也抬头看他，「不过你既然这么不待见他，那么我借他用一用，去给我的药堂搬搬草药，你没意见吧？」</p>
「这……」段战舟语气迟疑，显然有些不乐意。</p>
「怎么？舍不得？」许杭故意激他。</p>
段战舟果然炸毛：「胡说八道！你领走就是了，我巴不得看不见他！」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，他一把抓过丛林往门外许杭怀里一丢，砰一下关上了门。</p>
真是个经不得刺激的家伙。</p>
许杭一路扶着丛林，坐上黄包车。</p>
丛林原本等着许杭先开口，可是许杭气定神闲，所以他先打破僵局：「你是特意来找我的？」</p>
许杭笑而不答，直到回了鹤鸣药堂，到了里间拿了瓶血竭粉放到丛林面前，说道：「拿去治治身上的枪伤吧。」</p>
屋顶的一只麻雀恍如受惊般离去。</p>
丛林眼神收紧：「什么意思？」</p>
「你手肘的疤痕，是你还住在金燕堂的时候，段战舟推你撞在火盆边烫的，伤口半月状。巧了，日本领事馆那晚，有个杀手，路过窗前我看见他的手肘也有这么个伤。丛林，你是个聪明的人，我们不用说得那么累。」</p>
两个人试探性地互相对望，丛林轻笑出声，干脆大大方方脱了外衫，露出肩膀的枪伤，用嘴咬开瓶盖，将药粉倒上去。这么粗鲁的手法是很疼的，丛林满头大汗，却没有多吭一声。</p>
是个狠角色。</p>
他上完药，舔了舔自己的下唇：「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段司令，让他来抓我？」</p>
「抓你就等于打草惊蛇，我更想知道，你在为谁卖命。」</p>
「难道你现在不是打草惊蛇吗？我已经暴露在你面前，那么…或者我杀了你，或者你杀了我，难道还有别的可能？」</p>
「当然有。」许杭站起来，从内堂里拿了一件自己的旧衣裳给丛林，让他能更换掉被血污了的衣裳。</p>
「你‘上面的人’不管是谁，他显然与段家人为敌，可是你喜欢上了段战舟。所以，即便你被识破，你也不会回去禀报你的主子。我说的对吗？」</p>
丛林脖子一梗，如被掐住七寸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