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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杭难得表情有些狰狞，说话间带着点咆哮的意味。</p>
「死得最惨的，便是鹤鸣先生。他的头被人切下来，在地上滚着！来来往往的人踩着！甚至牙槽里的两颗金牙还被人给拔了去，最后被扔到池塘里，身子却葬身火海；他的夫人，生怕受辱，目睹鹤鸣先生的下场之后，以定情的金钗扎进了自己的胸膛，投湖自尽；还有其他的宗亲，有被枪打爆头的，有被刀割破喉咙的，还有被欺辱至死的……」</p>
「最可笑的是，这群禽兽竟然因此得福，从此升官发财好不得意！那个狼心狗肺的军长，这么多年来，摇身一变，竟也给他做到了参谋长的位分。好…真的是好极了！」</p>
这一番番话，许杭是压在牙缝里挤出来的，每一个字都**血海深仇。</p>
他亲眼经历过地狱，见过屠杀，见过火场。</p>
他看着自己的叔辈们像猪狗一般被剁下手脚，他看着婶婶们被拖进房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，他看着表妹堂兄们的尸体在庭院里四处躺着，他看着祖奶奶的身体被烧成了一把枯骨，他看着父亲身首异处，看着母亲的尸体从水面沉下。</p>
面目可憎的野兽的狂欢，恶魔的祭祀。</p>
而这些恶魔，都是曾经受恩于他们所杀之人。以怨报德，恩将仇报，真是好一匹中山狼！</p>
一个人要有怎样的恬不知耻，才能够把事情做到这样的狠辣？</p>
回忆卷上来，令他杀意充沛，他将金钗伸进了袁森的嘴里，抵在他的舌苔上。</p>
「你、汪荣火、参谋长，做事还是太潦草了些，不懂得拔草除根，偏偏让鹤鸣先生的独子，死里逃生。」</p>
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，他笑了，脸上半阴半白。</p>
袁森不自觉咽了咽口水。</p>
「你……是他的……儿子？」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