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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没什么变化，落了一层细细的灰，用手摸了才能发现。</p>
程恪屋里屋外地转了转，发现客厅里一个插板被拔了下来。</p>
这个插板他一直插在插座上，不用的时候只是把插板上的开关关掉，但现在已经被拔了下来，应该是有人进来过。</p>
陈庆？</p>
还是……江予夺？</p>
擅自闯入租户家里拔插板，是不是可以投诉？</p>
他又进浴室里看了看，想洗个脸的时候发现热水器的插头也被拔了下来。</p>
啧。</p>
他走的时候专门关了热水器，怎么还非得拔下来呢……他把插头重新插好，打开了开关。</p>
洗完脸之后，就没什么事儿可干了，在屋里又愣了一会儿，他看了看时间，打算去吃点儿东西。</p>
去听福楼吧。</p>
他这段时间就吃两种东西，外卖，酒店西餐，实在已经腻透了。</p>
要不是一个人去吃火锅有点儿太尴尬，他都想去吃顿麻辣火锅。</p>
这会儿出租车很少，手机上下个单一直也没人接，程恪只能自己往那边溜达。</p>
住了这么长时间，四周的路也都挺熟了，特别是江予夺带他走过的那些近路，他拐进小路，边走边看，不打车也有不打车的好处，看到哪儿想过去，就过去了。</p>
比如那个楼后头的街心小花园。</p>
程恪很少来这儿，今天这边儿挺热闹，小孩儿跑来跑去地疯狂追逐尖叫，顺手再放几个炮。</p>
他一边提防着哪个熊玩意儿把炮仗往他身上扔，一边穿过了两栋楼之间的通道。</p>
一派冬日萧条的小花园展现在他眼前的同时，一帮疑似正在开会的街头混混也同时映入眼帘。</p>
十多个人同时转头盯过来的场面，让他感觉自己瞬间穿越回了几个月前。</p>
而他也跟几个月前一样，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花坛边上的江予夺。</p>
“积哥？”陈庆吃惊的声音传了过来。</p>
程恪往人堆里迅速扫了一眼，没有看到陈庆，大概是太瘦了被挡掉了吧，他把目光又落回了江予夺脸上。</p>
“回来了？”江予夺叼着烟，问了一句。</p>
“啊，”程恪应了一声，“回来看看。”</p>
“是要退租吗？”陈庆的声音再次传来，“还有几天呢。”</p>
这回程恪总算看到了他，但是挺吃惊的，因为他就蹲在江予夺边儿上，第一眼居然没看到。</p>
这种存在感在群殴当中算得上相当牛逼的优势了。</p>
“散吧。”江予夺摆了摆手。</p>
一帮人慢慢离开，经过程恪身边的时候都还挺有礼貌的：“积哥。”</p>
积**的哥啊？</p>
程恪扯着嘴角强行保持着微笑。</p>
“那我也先回去了，”陈庆最后一个离开，走的时候又冲江予夺交待了一句，“明天下午我接你啊。”</p>
“嗯。”江予夺点了点头。</p>
陈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：“要不……叫积哥也……”</p>
“快滚。”江予夺说。</p>
陈庆转身走了。</p>
人都走光了之后，程恪才感觉放松了一些，走到了江予夺跟前儿：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？”</p>
“昨天。”江予夺跳下花坛，把烟掐了。</p>
程恪想说怎么没跟我说一声，但又觉得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立场。</p>
“我想给你电话的。”江予夺说。</p>
“那也没打啊。”程恪说。</p>
“我怕打过去你说要搬走，”江予夺皱了皱眉，“就没打。”</p>
“我要想搬走，你打不打我都会搬啊。”程恪说。</p>
“要搬？”江予夺迅速挑出了重点。</p>
“没呢，”程恪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还没开始找别的房子，一直住在酒店呢。”</p>
“哦，”江予夺点点头，“那房子你住着吧，也没人赶你走。”</p>
程恪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</p>
“吃饭了吗？”江予夺问。</p>
“没，”程恪说，“你请我吃吧？”</p>
江予夺皱着眉：“你是不是住的总统套房啊？”</p>
“啊？”程恪没听懂。</p>
“吃饭的钱都没了？”江予夺问。</p>
“……我就是让你请我吃饭，你要不想请，我就请你吃。”程恪有些无奈。</p>
“好。”江予夺点头。</p>
“好什么？”程恪愣了。</p>
“你请我吃啊，”江予夺想了想，“火锅吧，我挺长时间没吃火锅了。”</p>
“……行吧。”程恪叹了口气。</p>
跟江予夺一块儿往饭店那边走的时候，程恪一直偏着头往江予夺脸上看。</p>
他并不想这么明显，但是有点儿控制不住，毕竟挺久没看到了，而且以为再也看不到了，现在突然就这么一点儿防备没有地看到江予夺，他连起码的礼貌都顾不上了。</p>
江予夺瘦了，侧面一眼就能看出来瘦了不少。</p>
不知道这段时间，江予夺的“旅行”到底进行了什么项目，能让一个人这么快地瘦出肉眼可见的效果。</p>
“看什么？”江予夺转过头问了一句，“看一条街了。”</p>
“……你是不是瘦了。”程恪赶紧问。</p>
“嗯，”江予夺摸了摸自己的脸，“陈庆见我第一句话也是这个，我昨天称了一下，瘦了十斤吧大概。”</p>
“怎么会瘦这么多？”程恪看着他。</p>
“不知道，”江予夺看了他一眼，“你瘦了多少？”</p>
“什么？”程恪问。</p>
“你下巴都瘦尖了，”江予夺抬手在他下巴上弹了一下，“过年是不是没人送外卖啊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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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继续﹁_﹁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