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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远愣了好一会儿, 才反应过来周瑜不是在唱戏。</p>
他去了开门，周瑜果然在外面气哼哼地等着, 穿的还挺清爽, 米白T恤和水洗牛仔裤。</p>
T恤上蹲了只大狗，牛裤子膝盖上下到处是破洞。</p>
陆远盯着那破洞看了几秒, 这才抬眼看他，诧异道：“……你来干什么？”</p>
“你这话说的，我都不好意思接, ”周瑜偏着身子挤进来，叹气道，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欢迎我呢。”</p>
“……知道的也一样, 就是不太欢迎你。”陆远瞥他, “可是有用吗，你不照样进来了？”</p>
“嗯！”周瑜认真地点了点头, “得亏我脸皮厚。”</p>
他说完自己忍不住先哈哈笑了起来, 又问陆远：“你刚刚干嘛呢，敲半天了也不给开门。”</p>
陆远先前没注意, 这会儿看了眼卧室, 才发现陆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去了。他刚刚在书房关着门, 心情不好思绪游离, 所以也没注意外面的动静。</p>
“在忙，”陆远拿着手机, 给微信上的客户回复了一句话, 继续问他。“你来干什么？”</p>
周瑜指了指书房：“我来看我本命啊。”</p>
周瑜今天搬回家, 东西都好说，唯独鱼缸太麻烦。</p>
“新接的自来水不能养鱼，我得给他们困两天，”周瑜道，“所以这个先在你这放着，我等困好了再把他们接回去。”</p>
陆远都快忘了自己这有个鱼缸了，哦了一声。这几条鱼胆儿很小，从进来到现在，多数时间都缩在一处当隐形鱼。起码陆远就没见他们游过，总觉得这里是放了一缸水。</p>
他有些不理解周瑜弄这个干什么，不好看也不好玩，</p>
谁知道周瑜这次过去，灯一开，几个小东西试探着往前瞅了瞅，随后都扑棱扑棱出来了……</p>
陆远：“……”</p>
他有些吃惊，也忍不住跟过去看。</p>
果然，几条圆圆的小鱼不仅一块出动，还排了个队形。</p>
“这是……欢迎仪式？”陆远愣了愣，扭头问周瑜，“他们该不会认识你吧。”</p>
周瑜这次倒没卖弄，从裤兜里拿出一小包鱼食，解释道：“我在家的时候习惯开灯喂饭，所以他们一看开灯，就知道要吃饭了。”</p>
他便说边从上面的喂食孔里撒料，果然几个小家伙欢快的上去吞食了。</p>
“啧，看着还挺欢，”陆远看了会儿，忽然又觉得不对，诧异道，“不是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吗？他们怎么形成的条件反射？”</p>
“谁说的？”周瑜微微一愣，“鱼很聪明的好吧，有的鱼记忆好几年呢。”</p>
陆远有些茫然了。</p>
周瑜好笑道：“别人卖鸡汤的小故事，又不是科普。你没养过鱼？”</p>
陆远摇了摇头。</p>
“那可以考虑养几条，”周瑜道：“这个比养猫养狗省心多了，也不需要你陪，你弄个带过滤带加氧的水族箱，勤快了一周换一次水，要是懒了半个月不管也没事。而且出差的话也不担心，鱼没有饿死的。”</p>
陆远偏过脸往里看了看，嫌弃道：“都长一个样，有什么好看的。而且也不游……”</p>
“谁说的，”周瑜拉着他的胳膊往跟前扯了扯，指着里面的几个鹦鹉鱼笑道：“你平时没注意，他们可能作呢。这条尾巴带黑的最嚣张，你看他现在是老大，他在左边，其余的几条都在右边，他要是在右边待着，其他的都去左边了……”</p>
陆远瞅了会儿，还真是。</p>
“这都是打架打出来了，”周瑜道：“别看他们胆儿小，其实挺横，你放别的鱼进去它们能天天追在后面打。”</p>
他想了想，总结道：“又熊又不老实。”</p>
“有道理，”陆远忽然想到一点，憋着笑道，“怪不得说宠物随主人。”</p>
周瑜：“……”他反应过来，作势抬腿踢陆远**。不过也只是比划了一下，随后笑着骂了一句，又放下了。</p>
陆远把飘窗上的两个大抱枕扔了下来，俩人一块坐地上看鱼。的确如周瑜所说，小东西们游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单调。总有爱挑事的去试图挑战老大的权威，被追着打一顿，还有两个大小差不多的黄色小元宝，没事嘴对嘴的来一下。</p>
陆远看了会儿觉得好笑，指着那俩黄色的小鱼问：“他们在干嘛呢？亲嘴吗？”</p>
“……不是，”周瑜叹了口气，无奈道：“在打架，天天吃撑了没事干就打，嘴巴都快亲白了。”</p>
陆远：“……”</p>
周瑜这几天正考虑要不要把俩亲嘴的鱼给隔离，这会儿观察了下，见战况似乎不怎么激烈了，俩只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撩一下就算，这才松了口气。</p>
其实他过来倒不是为了看鱼的，中午李复跟他说了陆远的事情后，他就有些担心。再加上李复各种威逼利诱，下午一回来就唠叨他当军师去挖陆远……</p>
只是这会儿死皮赖脸进来了，他又不知道这会儿应该是该安慰还是开挖。</p>
安慰的话……周瑜想起上次自己的倾听策略，觉得十有八九会被赶出去。</p>
陆远看这几条小鹦鹉游来游去渐渐得兴，余光却又看到周瑜在一边愁眉苦脸。</p>
其实鱼缸上有鱼食，如果单纯为了喂鱼的话，周瑜打个电话就行。刚刚陆远就猜着他是不是有其他事情，这会儿看他迟迟不开口，心里叹了口气，干脆问：“你来是不是有事啊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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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瑜有些尴尬。</p>
陆远扯了扯嘴角，想了想道：“是为了裴立勇？”</p>
周瑜愣了下，摇头道：“不是，就是纯粹想问问。”</p>
陆远问：“问什么？”</p>
“你以后怎么打算的？”周瑜干脆开门见山道，“是想继续在现在的公司，还是考虑换一家，比如李复那里。”</p>
他说完停顿了一会儿，诚恳道：“我听说你们公司的事情了，我对你们这一行不太懂，不知道跳槽麻不麻烦。不过我觉得应该差不多，只要有能力在哪都吃的开的。至于新公司，李复这边有优势，他什么都刚起步，你可以提条件，也不用去适应复杂的人际关系。但是也有不好处。”</p>
陆远抬眼看他，周瑜道：“他这虽然财力够，能够大刀阔斧的干，但也比较新，你谈单子未必容易。”毕竟陆远是拿提成，不好拿单的话，公司再好都是镜中花水中月，看着漂亮无济于事。</p>
陆远垂着眼没说话，过了会儿却问：“你跟裴立勇什么关系？”</p>
周瑜不解地看着他。</p>
陆远提示道：“裴立勇现在是我上司，我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拿你当上司的亲密朋友，还是应该拿你当我的老同学。”</p>
“什么亲密朋友，”周瑜咳了下，**道，“就是他有点意思而已，我那啥，还没表态呢！”</p>
陆远脸上露出一点鄙夷：“……那你可真够矜持的。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