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沥青道：“弟子一定刻苦用功，不让师父失望。”</p>
袭明淡淡地看着他：“从今日起，不必再监视他，好好修炼吧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“他夺舍之事，不许传入第三人的耳朵。”</p>
“弟子谨遵师父教诲。”</p>
之前的沥青，虽然留在不弃谷，却是以药徒的身份，相当于摩云崖的外门弟子，如今被袭明收为弟子，才能真正地修炼功法。袭明给了他一套基础心法，沥青迫不及待地修习起来。</p>
文英在门口痴痴地看着，到天色将明才回到刘念住的屋子：“上路吧。”</p>
刘念道：“不后悔？”</p>
文英道：“走过奈何桥，喝过孟婆汤，还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。不过是，下不下得了决心罢。”</p>
刘念拿出香烛锡箔。他在不弃谷的待遇优厚，袭明特许他使用仓库。</p>
写了生辰八字，写了阎王收人的时辰，刘念口中念念有词，然后将黄纸烧了，没多久，鬼差就拖着铁链过来拿人。临行前，文英突然道：“他下雨会膝盖疼，帮我多看顾他一些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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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念来不及回答，文英已经被鬼差带走。</p>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天蒙蒙亮，不弃谷还在沉睡，沥青披着单衣走过来，眼角挂着倦意，显然是一夜未眠。</p>
刘念道：“故友……过世没多久，我来送送行。你要不要也烧一点？”</p>
沥青捡起地上未烧干净的黄纸，生辰八字还留了前面四个，看清楚字后，他脸色一变道：“文英？”</p>
刘念道：“我借了他的肉身，祭拜他也是应该的。”</p>
沥青低声道：“听说，心愿未了的鬼会在人间游荡，成为孤魂野鬼。他这个人，优柔寡断又野心勃勃，怕是不会轻易离开。你让他出来，我与他说说话。”</p>
看着他眼底不易察觉的期待，刘念无言以对。</p>
沥青道：“他不愿见我吗？……那日我同你说话，他听见了？他之前被关在噬魂炉里？”</p>
不得不说，沥青的联想推测能力一流，竟猜出了事实。</p>
“那日我心情不大好。你让他出来，我自己说给他听。”沥青说。</p>
看着他，刘念又想到了靳重焰，人固执的时候总有几分相似，不禁有些头疼又有些心疼，踌躇片刻，挑了个好听的说：“他让我叮嘱你，下雨时小心膝盖。”</p>
“……还有呢？”</p>
“好好照顾自己。”</p>
“还有呢？”</p>
刘念只好编了一套祝福的话。</p>
“是吗？”沥青看着他，刘念心虚地避开了视线。</p>
似乎知道不可能再见到文英，沥青颓然地坐下。</p>
刘念发现他的身体竟然微微发抖，正要出言安慰，就听他低声道：“懦夫。”</p>
“懦夫！”</p>
沥青猛然抬头，厉声道：“当初不敢送行，今日不敢让我送行！不过做人还是做鬼，都胆小如鼠！简直，简直无可救药！”</p>
那天之后，沥青修炼越发努力，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。刘念想劝他，却吃了闭门羹，不弃谷上上下下弥漫着极为压抑的气氛。他原以为这种气氛会继续一段时间，谁知袭明竟是第一个受不了了。</p>
八哥又一次吃饱喝足拍拍**要走，被袭明用定身粉定住了。</p>
袭明将它放在屏风上：“不许乱跑。”</p>
八哥怒气冲天：“袭明，你这个**！你竟然敢囚禁我！你不知羞耻！我不要你了！我不要你了！”</p>
袭明道：“把你吃我的还回来。”</p>
八哥沉默了会儿，很快爆发出更大的怒火：“渣男！分手还讲条件……”</p>
“闭嘴！”袭明猛然站起来，从袖子里拿出两块令牌投掷了出去，令牌飞到不弃谷的边缘，设出两道屏障，依稀有一道光从远处飞来，落到屏障上，被弹了出去。</p>
确认屏障安然无恙，袭明才放松下来，喃喃自语道：“现在才想起搜魂，太迟了。”</p>
